說起當時的情形,張葵仍心有余悸
中國日報網環(huán)球在線消息:
長沙工程師非洲死里逃生
“劫匪有槍,叫醒另外兩個中國工程師,我們仗著人多就有可能與劫匪搏斗……”
“像我這樣一個普通的中國人還被胡錦濤主席惦念著,叫我怎么不感動?”
黑人劫匪突然用槍抵在他們的腦門上
今年1月30日肯尼亞當?shù)貢r間凌晨2點(北京時間1月30日上午7點),負責中國路橋公司承建非洲肯尼亞蒙巴薩公路項目機械設備管理與維修的工程師張葵,接到了該項目石料廠夜班負責人徐德榮的電話,說石料廠的幾臺設備出現(xiàn)了故障,要他盡快將所需配件送過去。
蒙巴薩是一個島,位于肯尼亞東南沿海,有鐵路橋與海堤和大陸相連,瀕臨印度洋的西側,是肯尼亞最大港口,也是東非的最大港口之一。中國路橋工程有限責任公司承建了該港的公路。
其時,張葵正在距離石料廠30多公里外的機械設備車間。接到徐德榮的電話后,他爬上了去石料廠拖石料的工程車。石料廠在蒙巴薩市比較偏遠的郊區(qū),夜色正濃,穿行在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土地上,開車的司機又是當?shù)厝耍瑥埧y免不有些緊張?!暗乙稽c也不感到害怕,畢竟不是第一次這樣走夜路,再說和那個開車的黑人司機多少還打過幾次照面。”
此前,今年42歲的張葵曾經兩度參加過非洲國家的公路建設。1999年,當時長沙市路橋總公司第一分公司的他應中國路橋的聘請到肯尼亞首都內羅畢參加了兩年多的某公路項目建設。后又參加了坦桑尼亞一條省級公路的項目建設。2006年5月,他又再次應邀參加肯尼亞蒙巴薩公路建設?!斑@些年幾乎跑遍了非洲大陸,相對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肯尼亞這個國家,,肯尼亞是使用的英語,我們和當?shù)厝私煌⒉淮嬖谑裁吹恼Z言障礙?!?/p>
張葵這天人有些不舒服,又一直工作到凌晨兩點,他本不想出門。但電話催得急,他只好摸黑往石料廠趕。走了40多分鐘,工程車到了石料廠。遠遠地望去,近30畝的石料廠場地上到處都是設備和堆得如山的被砸碎的小石子。幾名當?shù)氐墓と苏谧鳂I(yè)……
張葵很快地找到了徐德榮,將帶來的配件交給了他。隨后,張葵站在一空地上邊和徐說著話邊等裝好料的工程車返回市區(qū)。就在兩人說話間,昏暗的燈光下,張葵看到從大門進來了4個黑人,開始是在石料廠做事的,也就沒有在意。
仿佛就在一瞬間,那4個黑人出現(xiàn)在了張葵和徐德榮的面前。而且,一長一短兩枝槍抵在了張葵和徐德榮的腦門上?!斑@一切雖然來得很突然,但我們一點也不慌張……沒有畏懼、沒有喊叫,雙方就那樣僵持著?!苯衲?月3日,張葵在和記者說起當時那個事情時,仍舊一臉的平靜。
張葵爬過去時看到徐德榮腦邊有一大攤血
張葵和徐德榮不明白這幾個黑人到底要干什么?!鞍涯銈兊腻X拿出來!”過了一會兒,那個拿長槍抵著張葵腦門的黑人用英語沖他倆吼。
張葵很是配合地掏出了隨身攜帶的20000多肯先令(相當于2000多人民幣),另外兩個沒拿槍的黑人撿起張葵扔下的錢看了看后,很是惱怒地再次沖張葵和徐德榮吼:“你們住的地方肯定有錢,還不快去拿?不拿就打死你們!”
黑人劫匪用槍抵著徐德榮和張葵雙手抱腦,一前一后地朝徐德榮住的地方走去。徐德榮和另外兩個在石料廠值白班中國工程師就住在該廠旁邊一排平房里,“雖然這排平房距我們遭劫的地方只有200多米,但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們一言不發(fā)地走在路上時,我試圖反抗,但這個念頭很快就打消了。因為這個時候我還僥幸地認為劫匪只是沖著錢財來的,并不是沖著我們的命來的?!睆埧钌畹匚艘豢跓?,說。
來到平房前,徐德榮冷靜地打開了他所住房間的門并拉亮了燈。先前那個拿槍抵著張葵的劫匪用槍指著徐德榮跟了進去,那個拿長槍的劫匪隨即把槍對著站在門口的張葵。徐德榮打開抽屜,拿出了大約50000多肯先令交給了劫匪。劫匪看了看,并不滿意地問徐德榮還有沒有錢,徐做了一個沒有的手勢。劫匪也沒多說,又用槍抵著徐德榮和張葵示意他們朝門外走。剛走下平房前的臺階,張葵就聽到了身后一聲悶悶的槍響,接著又是一聲,“我身子一顫,就一頭栽到了地上。”
倒在地上張葵掏出手機扔給了劫匪,并非常沉著地沖劫匪說:“請你們不要開槍,我們實在沒錢了?!苯俜藫炱鹗謾C,將槍藏在衣服里朝石料廠的大門走去?!爸钡竭@時,我才感到背上有血在朝外涌……但我的身體還能動。出于求生的本能,我朝平房前的臺階爬去。當我爬到倒在臺階上徐德榮的身邊時,借著從房間里透出來的燈光,我看到他的腦邊有一大攤血。我搖了搖他的身子,沒有反應。我趕緊大聲地叫喊住在這排平房里值白班的兩個中國工程師的名字……”
“劫匪和你們去房里拿錢時,你為什么沒叫醒住在那排平房里的另外兩個中國工程師?”9月3日,記者遞給張葵一支煙,好奇地問。
張葵不假思索地說:“劫匪有槍,叫醒另外兩個中國工程師,我們仗著人多就有可能與劫匪搏斗……那樣的結果是誰也不愿看到的。”
過了不久,當?shù)鼐靵砹恕!拔冶灰粋€黑人警察抱著坐在了去蒙巴薩市區(qū)醫(yī)院的警車里,警車開得很快也很顛波,那個黑人警察時不時就用手電筒照下我的眼睛,我全身疼得好厲害,身體也十分虛弱,但意識還是很清晰。我從警察的對話中了解到徐德榮同在我們車上……到達醫(yī)院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開始微亮了。那個季節(jié),蒙巴薩天亮的時間大約是早上5點左右。”張葵一抬進醫(yī)院的病房就昏迷了。